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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第一次接触
"你害怕了?""得,哪儿跟哪儿啊.我才不会害怕.""哟,瞧瞧,脸红不是?从小看你长大的,我.男子汉大丈夫,抬起头来!不就是,就是...约人出来嘛,紧张成这样."
我有些无法忍受了,脸背过去."真弄不懂你怎么想的,既然...喜欢那个人,就应该让她知道.一个人闷在这里发呆,真没劲."她的手插到口袋里,身子一晃一晃的."喂,少说两句行不行?早知道,就不应该把这些事告诉你."我不耐烦地站到一边.
她望了我一眼,轻轻咬着嘴唇不说话.我觉得话有些说过头了,"...唔,其实,因为你也是女孩子，咱们又认识那么久了，就算帮帮我，行不行？""...算了,小学起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..."她的手在口袋里摸索半天,一板正经地抓出张信纸,"那节公共课一点都没听,想了半天,还是给你写了这个,嗯..."
我接过来,笑着拍她的肩,"开玩笑吧,你真写了?当初的约定,谁先第一次接触意中人另一个人就得老老实实帮他...呵,'关于第一次接触',这算是设计方案哪?你还当真?"
她半天没有说话,慢慢地脸有些红了,"这个承诺,你没有当真吗."她的声音很轻.
她今天有些奇怪.我看着她,她低下头,风把耳边的发端拂起,又落下.
空气很安静.我沉默,她的眼睛有些湿湿的光泽.
于是我说,你不要这样子.
我接着说,班上很多人以为我跟你在一起,实际上...她说你别说了,我明白,老朋友是吗,一起长大,家住得很近的那种.
我再也说不下去了,只剩下她跟我面对面低头站着,半晌,她咬着嘴唇,微笑,说别说这个了,挺扫兴的.今天可是你们第一次亲密的接触,别误事了.对了,记住纸上写的,让她高兴,然后靠近她,握住她的手,大胆一些,这个时候你总是容易脸红.
她走了.我慢慢打开那张纸,又把它慢慢叠好.校门口武测大的钟楼声音敲得很响.是时候了,我想.
...
电话那一头,她有些迟疑,"这么快你们的...就结束了?"我笑,"好像我们的第一次接触失败了,那女孩对我不感兴趣." "..." "就是说,不可能了."
她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,"是不是你又说错了什么?你没看我给你写的纸吗?" 我说看了,而且我问那女孩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怎样的,被拒绝后的心情又是怎样的.那女孩开始很吃惊,也很拘束,不过后来我们就谈开了,聊了很久.那女孩挺大方的.
"...你跟那女孩子第一次接触,就说了些这个?" "对." "...为什么?" "一开始我站在那儿想了半天.有些事情,总是不敢去想,或是没注意到忘了去想,以前一直都是这样.今天,我发现好像是第一次和你接触似的,以前以为自己多么了解你,事实上都是我错了."
"..."
"要不是今天的事,我还一直都下不了决心.我说你不要这样子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多么胆小,不能面对你的勇敢,也不能面对我自己."
她轻轻说是吗.
之后是很久的沉默.
直到我说要挂了,她嗯了一声.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,说你没有生气吧.
她笑,说也许吧.我也笑,说你写的那方案,"关于第一次接触"什么的,我会一直留着.
最后电话挂了.
